郭　松：防疫札记

 

一

 

疫情，起先也没注意

直到武汉封城，才警觉

赶紧，去药店买口罩

断货，一下就急了

儿子，是铁路民警

每天，都跟旅客打交道

万一感染了，咋办

托朋友，找了少许

让他带去，才放心

 

二

 

小区里，几只小鸟

在树枝上，跳来跳去

不知，发生了什么

还有两只 ，在标语下

窃窃私语，几条横幅

在风中，啪啪直响

像在，煽谁的耳光

 

三

 

街道空了，巷子空了

该热闹的地方，都空了

白天像深夜，零星的人

戴着口罩，低头走路

都裹严了，只空出了眼睛

空出了距离，摸过东西的手

放哪都不合适，老是洗手

像在忏悔、赎罪，生怕

一不小心，被死神带走

 

四

 

从未如此，害怕感冒

一咳嗽、喷嚏，就心慌

幸好不发烧，收假上班

单位门口，站着口罩

测温仪说，错误

吓我一跳，口罩说

早晨走路冷，体温测不起

要不，跑跑看，升升温

我说，那不行，上去容易

下来难，挽挽袖子

再测，35度

 

五

 

从春节到立春，很短

像没吃好一顿年夜饭

从春节到立春，很长

像黑洞不见一缕阳光

病毒肆虐，把欢聚时光

撕成了惶恐寂寥的碎片

立春了，春天还有多远

 

六

 

一位善良的医生走了

请允许，这还算干净的手

为他，敬一炷香吧

一位诚实的医生走了

请允许，这还算挺直的人

为他，鞠一个躬吧

好久，没哭过了

只为他，抽泣一回

 

七

 

比劲吹的北风更冷的

除了发热，还有飞沫

冻住了呼吸，也冻住了

从窗户往外瞅的眼神

口罩，罩得住

人们的嘴，却罩不住

有些人的心

 

八

 

如果将来，回忆今年的春节

我会说灰暗，布满疑雾的日子

坐立不安，口罩代替了年货

祈祷代替了问侯，都谈冠色变

对暴殄天物之徒恨之入骨

反思灾难，敬畏自然

敬重生命，是起码人伦

 

九

 

居家轮休

可以不用找理由

什么也不用管

一觉睡到自然醒

安静呆在家里

陪一陪该陪的人

做一做该做的事

看一看该看的书 

 

——————————

作者简介：郭松，公务员，中共党员，本科毕业于四川大学，研究生毕业于贵州大学，军旅生涯23载。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当代检察文学研究会理事，《散文选刊》签约作家，《中国诗》签约诗人，彩云网评特约评论员。在《散文选刊》《散文百家》《边疆文学》《中国散文家》《诗词报》《检察日报》《云南日报》《春城晚报》等刊发作品上150余篇（首），获2018年度中国散文年会“十佳散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