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艳:我在草原等你
今年七月初,于明打电话说:“你能找几位乡友来呼伦贝尔大草原吗?我在草原等你!”乡友的一句话,霎时让我对大草原有一种心驰神往的冲动,正巧我还有篇关于草原的文稿没有完成,所以我当即决定,去!于是,便同乡友刘亚琴急忙前往呼伦贝尔大草原。
坐了一夜的火车,早晨五点半,列车准点到达了海拉尔站。走出站台,远远便见乡友于明和朋友郭岩早已等候在车站广场了。尽管在家乡总能见面,但在异地见到他们的瞬间,顿感有一种好久未见的感觉,他们也像接待远方的贵宾一样,热情地同我们握手,随即打开了车门,请我们上车,(于明的夫人也在此等候)没想到,我们的到来,让三位起了个大早,因为他们是从伊敏河、而且是顶着雨赶来接站的。我很感动。
汽车在一家餐馆前停下,我们共进早餐,大桶的牛奶,上面漂浮着一层奶皮子,看一眼便知道草原的牛奶有多纯。早餐后,我们拿到了海拉尔宾馆的房卡。
放下背包,我们五人便立刻向满洲里进发!透过车窗,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群群牛羊正缓慢地游动在绿草间,白色的蒙古包,星星点点散落在远方,盈盈的绿草上,一片片黄花正随风摇曳着,是那么快乐!是那么自由!刹那间,我感到我的灵魂和血液里都流淌着绿,完全被这美景迷惑了。而这一切,随着车速加快,只能一掠而过。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到达了满洲里。满洲里位于满市的西部中俄边境,国门门体上方“中华人们共和国”七个鲜红的大字格外醒目,上面悬挂的国徽闪闪发光,我站在庄严肃穆的国门前,不禁思绪万千。据史料记载,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这里曾是我党与共产国际的红色通道,口岸也曾把苏援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建国初期,面对帝国主义的海上封锁,满洲里作为中国建设的主要外贸通道,有力支援了中国建设……可以说,满洲里历史厚重。
登上国门,你会看见,贝加尔斯克区的街道、车站、建筑景观等一览无余,各种俄式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仿佛走进了俄罗斯。我们正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时,于明走了过来,催我们快点下去,因为他已经和伊敏河的知青约好了,在景区门前见面,而伊敏河的乡友并不知道我们的到来,于明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我们在国门景区前,见到了十几位乡友,她们主动上前同我们拥抱,是那么亲切,是那么热情,尽管分别多年,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让我心里暖暖的。原来,她们是过来旅游的。我们在景区合影留念。这时,大巴车的喇叭一直喊着让她们上车,可大家还是依依不舍,决定晚上聚餐。说实话,我喜欢一个人独处,尤其在景区处,更想多看多走,生怕漏掉某个景致影响写作。所以我还是婉拒了乡友的盛情。
草原的夜晚,十分恬静,远处不知名的山庄,灯火闪烁,我从遥远的家乡,带着一份虔诚赶到这里,就是为了一睹异族的风光。
我们在“诺米奶茶”分店进餐,第一次感受到蒙古人的豪爽,老板是郭岩的朋友,寒暄几句,便把煮好的羊肉用盆端了上来,盆中间的肉上还插了一把尖刀,不用说,是用来割肉用的,此时,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大碗奶茶,大口吃肉,尽情饮酒,那一晚,我们都醉了。回到宾馆,孙秀杰早已等候在那里,她买了香瓜,是专程前来看望我们的,我们聊得很晚。
第二天,我们前往伊敏河。伊敏河的名字并不陌生,七十年代末,鸡西建工处大批建设者,响应祖国的号召,千里迢迢来到这荒芜人烟的大草原,住的是地窖,吃的是粗粮,条件十分恶劣,可我们的父辈,克服了重重困难,硬是把这茫茫荒原变成了今天美丽富饶的小城。
追忆着父辈的业绩,踏着创业者昨天的足迹,行走在伊敏河的街道上,心情越发沉重,那一排排淡黄色多层楼的房山上,至今仍清晰可见“创业委”三个大字,于明一边开车,一边向我们介绍楼房建成的始末,夫人还指着一个楼的二层告诉我,自己家曾经住在这里,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留恋和不舍。尽管那时的生活是那么艰苦,物资是那么匮乏,但却留下了他们青春最绚丽的一抹。
这时下起了雨,我们还是按照“自定”行程,来到了露天煤矿,矿上制度很严格,通过熟人,换乘矿车,方可进入观景台,站在高处,眺望露天煤矿,被巨型铲煤车铲出一道道印辙的地面,不但没有影响观感,反而倒像是用炭笔勾勒出的一幅浓墨画,在细雨朦胧中,是那么飘渺自然,时隐时现,让人生出无尽的遐想。
傍晚,我在伊敏河宾馆接到吕泽梅打来的电话,非要请我们吃饭不可,我说我在海拉尔,婉言谢绝了。谁想,她又把电话打给了于明,于明道出了实情,无奈,晚上我们一行六人便在一家饭店进餐。刘亚琴唱了《马头琴传说》的一首歌。于明的好友傲波随即开嗓《呼伦贝尔大草原》,那熟悉的旋律,那洪亮的声音,那专业范儿的动作,令人陶醉。歌声传的很远,在草原的夜空久久的回荡着。这时,于明把自己朗诵的我的一首《若有来生》的散文诗,用手机播放了起来,也许,是真的打动了傲波,也许是酒的缘故,他竟哭得一塌糊涂,直到听完还在抽泣。此刻,让我切身感受到了,一部好的作品,带给朗诵者和听众所产生的共鸣是多么强烈,这让我感悟颇深。
泽梅一直陪同。每个伊敏的乡友都是那样爽朗好客,正向关亚杰所写的那样:漂亮美女张丽华,热心体贴的孙秀杰,胸怀坦荡属刘欣,平易近人徐艳萍,精明强干吕泽梅,上海姥姥孙庆云,健康保健王淑波,淳朴善良于春风,能歌善舞张玉荣,心灵手巧的王淑华。短短的几行字,却把大家各自的风采缩写的惟妙惟肖,是啊,我们曾一同并肩作战的乡友啊!那美丽的伊敏河留下了你们多少曾经!那静静流淌的河水,演绎了多少令人难忘的故事!
到了大草原,不进蒙古包,就算不上真正到了草原。在于明的邀请下,我们在蒙古包参加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团拜会,矿区领导李恒军,把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让我们品尝,焦平和供电刘局,主动热情的把切好的羊肉,夹递到我们的餐盘中,生怕我们吃不好。“炒米奶茶手抓肉,今天让你喝个够”!真是很爽!很美!
离开大草原的那天是在午后,虽然有好几个景点没有去到,但仍感觉满满的收获。
随处可见成群的牛羊,绿草如茵,满眼绿色。“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早在书本上学过的课文,此时才真正领悟其意义所在。我是带着写作任务而来,尽管没在电脑用鼠标敲出来,可在我心里,已经完稿。真的,不虚此行。
海拉尔,呼伦贝尔机场,在夜色微降中,更显神秘,我看看腕上的表,已近八点,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们在机场外附近溜达了一会,然后换登机牌候机。
飞机起飞了,夜色中的海拉尔灯光璀璨,渐渐地,点点光亮越来越远。
再见了,呼伦贝尔大草原!不知为什么,“我在草原等你”!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着……
2019.7.19
作者简介:清风朗月(吕文艳),鸡西市作家协会会员、地域文化研究会会员,著有散文集《握别昨天》其中《一个女人的追求》荣获全国“改革大潮中的女企业家”征文比赛三等奖。《楼台看春》荣获第五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二等奖,曾被鸡西电视台聘为特约记者,现为“兴凯湖微生活”平台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