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虹:浮来青茶园不是梦

作者: 赵月虹 来源: 时间: 2020-10-20 19:54 阅读:

 

沉沉的夜幕笼罩着浮来青山庄。树影婆娑,凉风习习,偌大的山庄弥漫着茶香。这里没有都市的嘈杂与喧嚣,包括歇斯底里的吆喝叫卖,突然一个急刹车惊悚。来自各国各地的文朋好友们三三两两漫步来,灯光、月光交映着朦胧的夜色中,歌声笑声回荡在茶园。诗人们的相聚不是以絮叨倾诉重逢,而是把话题都用在对浮来青的赞叹。

徜徉在浮来青山庄的绿篱青砖的小道上,蹙蹙鼻子,茶园特有的气味很醉人。准备冬眠的茶树正在孕育着它们自己的春天。当年的南茶北栽把古莒国千年梦变成现实,也助推今天古莒国大地的发展。此刻静静的茶园里只有远处淡淡的街灯被树影筛过,连一声秋虫的“唆唆”声也没有。

夜,万籁具静,偶尔有犬吠声从远处传来,向窗外看去,树梢上隐隐约约是一带远山,树缝间漏着一两点灯光折射在茶园的一隅,一首江南采茶调打破了夜的沉静,丝丝绵绵,不绝于耳,多情为谁追惜?情浸茶中,爱在心上,“行遍天涯真老矣。愁无寐。鬓丝几缕茶烟里”重温陆游的感怀,伴着一杯浮来青茶香缕缕走进梦乡!

关于茶的记忆来自我家曾有的那棵茶树,母亲说,奶奶当年出嫁时,奶奶的父亲曾把自家茶园的一颗最粗壮的茶树,作为陪嫁送给奶奶,移栽到此的,大集体的年代,农忙时节,大家从这棵树上摘下茶叶,放在大铁锅里烧水,用铁桶装好送到田野垄间,乡邻们解渴除烦。每到冬天,奶奶用茅草把树的枝干一层层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茶树抵御不了寒冷。

奶奶自幼跟随她父亲,养成了喝茶。抽烟、读书的习惯,尤其喜欢对着茶壶嘴吸茶。冬季,奶奶臂弯更多了一个圆圆的生着木炭的烤火瓦罐。夜里,就放在炕头,用奶奶的话说,这样方便,晚上想喝时闭着眼睛就能拿到。虽然我和奶奶住一起,但她的这些“宝贝”我从来都不敢动,特别是那把嘴巴长长有一巴掌大的紫砂小壶,有时趁她看不见时会偷偷地摸一下,当然,我也是极小心的!常常奶奶坐在门前的老茶树下,左手拥着烤火的瓦罐,右手握着小茶壶,仰起脖子那一刻,一缕缕热气顺着风飘在奶奶长长的睫毛上,晨光、小壶、奶奶眯起的眼睛......多年过去了。

那一幕深深定格在了我的记忆里。怎么也不曾料到,我今次能来到浮来青山庄走进茶园,把身心交给茶的世界。

夜晚,静谧的山庄的远处早已灯火阑珊,古莒国深邃的夜空不时有流星划过,浮来青茶苑,乳白色门灯的光亮招待着兴致未尽的游客品茗。“南茶北引”浮来青擎起的大旗,把古莒国大地茶文化引领。“碧玉沉清香心悟茶韵”自古以来的文人骚客们非酒即茶。此刻在这里,文友们在茶秀找到一个逃逸的地方,恬静、闲适,斜躺的端座的。沁人肺腑的茶香令人欲醉欲仙,几分“兴来锄小月,倦后卧残阳”的散懒。透过窗棂,微微夜风送来谁家的夜半琴声。有一种身在琼楼瑶台之感,只可惜,才识学浅无法为此时此刻写出“古道笛风留香茗”的句子。

断定这不是矫情。几年前我有过一次关于茶的经历。那时也知道“浮来青”。

“一帘春欲暮,茶烟细扬落花风”初春的江南已是春意盎然,细雨蒙蒙,火红的杜鹃开遍山野,葱茏高大的杉树一半隐在云雾中,我们乘坐的是一辆半旧的军绿色吉普,开到半山腰处停下来,虽是阴雨天,路上的人却络绎不绝,原来我们恰遇本地一年一度的“采茶节”,俯瞰山下,一个个山包上,被一梯梯的茶树覆盖着,一行行茶树似一条绿色的丝带,浓浓密密地伸展在云雾中,那好听的江西民歌《采茶曲》时远时近,缭绕着低垂湿润的雨丝,我也背上背篓,带着斗笠跟着采茶女走进了茶园,也做了一次采茶姑娘。

茶山下是茶园小镇,每到下午,浓郁、清淡的茶香从巷子里扑面而来。身在江南而心里总有一种味道搁浅在心头鼻尖,让袅袅绕绕的思念一次次萦回,那是家乡的味道,那是“奶奶茶”里的味道,闭上眼,奶奶那双被微微薰红的两颊总会浮现在眼前,正如一片茶叶,从离开茶树的那天起,就一直期待着再次相遇。

大前年,我第一次踏进了奶奶的老家——浮来青茶园,时值大雪纷飞,诺大的茶园,在白雪皑皑的笼罩下,宛如一幅画卷,虽没有绿树娇花的陪衬,却有一种傲骨凛然之势,一棵棵茶树,仍然昂首挺胸,在寒冬风雪之中,在雪白的世界里,绽放出夺目的绿色之光,一片片茶叶,仍然透过寒雪冰衣,展现着无比妖娆的英姿,虽没有了春天时的娇艳,但依然能嗅到沉积的芳香,依然能寻到她袅娜的芳踪,隔着积雪,我虽无法面对一株茶俏丽的目光,却仍能懂得一株株茶纷飞的心事,而那霎时,沉积在心头的那些许的往事也随着即将融化的雪在漫无边际的飘忽。

略带寒意的风里似乎氤氲着都市的尘嚣,褪去了市井浮躁,深深吞吐新鲜呼吸,我突然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飘然,我似乎超出了最初来茶园的初衷,像此刻一个人的漫步,这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我且享用这无边的茶园泥土的清香。

“浮来青”作为一个集科研、茶文化、休闲度假的行业龙头它不仅是南茶北引的成功的典范,更是莒国千年人文历史的风雨征程的见证。这里,曾是一片荒野,是浮来山人的不懈努力,成就了现代无数人梦中的“世外桃源”般的茶园休闲胜地。

翌日,一睁眼,一缕光线由茶树叶透到窗前,两只红黑点儿小瓢虫在茶叶的翻卷处一动不动,也许还没睡醒,我怕惊扰了它们的好梦,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伫立在秋后斑驳的晨光里,沁茶园之芳香,闻笑语之声四彻,轻雾缭绕的浮来青茶园广场,早已汇聚了来自全国各地采风团的作家们,万花簇拥中,“种茶始祖”吴理真矗立其中,他头戴草帽,手握茶株,目光凛冽地俯视着这片他热爱的土地,身后一块巨大的石碑,他的事迹跃然碑上,和他并排的是采茶,摊晒,杀青,搓捻、提香的忙碌的工友们,周围是古装古韵的各具形态“仙女们”它们在沏茶、洗茶、斟茶、敬茶、品茶,那优雅端庄的姿态,在我的眼前瞬间灵动起来,一幅千年前真实的种茶,制茶的一幕猝然而现,琴声幽幽,溪流淙淙,茶香袅绕处,若山间云雾,恍惚间,竟有中置身世外的恍惚,一阵清风吹来,把我眼中的幻想吹得如雾气一样飘散逸尽。

离开诺大的广场折向北,又是一处格子式茶园,蝴蝶在花朵上下翩翩起舞,一同去的董姐看见了也拍手叫起来,在蝴蝶飞起的茶树上采一片叶子噙着。

从茶园出来,已是正午,太阳早已冲过云阵,高高升起了,天边那抹红晕也渐渐散尽,湛蓝的天空下,一把硕大的紫砂壶展现在我们面前,三足鼎立,似一个躬身伏地的矍铄老者,岁月沧桑了他的面容,他却无怨无悔风雨中守护着这方执着,那圆圆的壶盖下面,经过了多少次苦涩的洗礼,才浸泡出时光里的新露甘甜!

一花一草一世界,一茶一壶一人生,俯仰着在岁月刻下斑斑印痕的茶壶,空气中仿佛又飘来奶奶的小茶壶里那一缕缕弥漫的茶香,眼中的那一股热流便跟着缭绕而上,转眼,缭烟变成了缕缕的细丝,绕在心里,萦在梦里,而此刻,跟着消沉于茫茫旷野。此情此景,借用作家王卫民老师的一段话:

“浮来青就是青春时无所畏惧奔走,是留在远方的记忆,更是久违的乡愁”!沉淀的是莒地源远流长的文化,是被岁月侵蚀的斑斑印痕。

作者简介:赵月虹,网名“月落红尘”,幼教,业余文学爱好者,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日照市作协会员,日照诗词学会会员,《日照诗歌论坛》编委,《黄河文艺》微刊副主任兼主编,散文、诗歌、诗词散见于《首都文学》《中国名人名家》《新时代诗典》《古诗词专刊》《世界经典文学荟萃》《当代美文杂志》《天下文学传媒》《西部散文》《南国红豆诗刊》《中国网友报》等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媒体平台,绘画、摄影、创意设计多次获奖,人生观“用爱心呵护孩子,用文字撰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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