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凤茹:粽叶飘香迎端阳

作者: 胡凤茹 来源: 时间: 2019-05-25 15:38 阅读:

 

  仲夏熏风迎端阳

  艾草萋萋粽飘香

  布谷声声传音信 

  陌上农夫午收忙

又到了粽叶飘香,端午正忙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同事们都一趁风地包粽子。五斤米,十斤米。有白米的,蜜枣的,香肠的,腊肉的,蛋黄的。形状更是不同,三角形的,菱形的,斧头形的。叶子也各不相同,有芦苇的,箸叶的。真是花样多,让你尝尽鲜,吃个够。我喜欢吃粽子,每次能吃两三个,但是再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了。我会包母亲教我的三角粽。每当端午节包粽子,我就会回忆起小时候的那一幕幕。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人都过着,只能填饱肚子的日子。吃粽子跟过年吃肉一样,是那么的令人渴望,只有过端午节才有的奢侈。我老家是旱田,不种水稻,面食是我们的主粮,只有重要的节日,才能吃上白米饭。糯米更是金贵。每年只有过端午节的前一天,母亲才会从集市上,买来几斤糯米,到离村子不远的湖里,采来为芦苇叶子,包上一锅粽子,给全家人解馋。母亲包的三角形菱角粽,很俊俏。每次都是晚上,母亲把手里的农活忙完了,她才会坐在灯下包粽子。然后她把包好的粽子,连同腌好的咸鸭蛋,一起放进大铁锅里,兑满水,点着火,她坐在灶台后面,大把地烧着劈柴。粽子很难煮,至少煮一个多小时。天气热,加上火烤,母亲都会汗流浃背,而且要忙到深更半夜。
  第二天清晨,我和弟妹们都会比平时起得早,我们盼望一年的粽子,终于可以吃到嘴了,当然兴奋地睡不着了。那时候的粽子就是白米的,不加任何装饰。剥去粽叶,白白的、粘粘的,放在碗里,再撒上白糖,吃在嘴里软软的,清香甘甜,真是人间极品。母亲包的粽子不大,我一顿能吃两三个。大弟最能吃,一顿能吃四五个。刚开始,母亲任由我们吃个够。天气热,那时候没有冰箱盛放,剩下的粽子怕坏掉,母亲很会想办法,她把粽子放在井拔凉(井水)里冰着,还能连续吃上几天。但剩下的仅有的粽子,母亲就限制了,多数留给父亲吃,两个弟弟还能吃上几口。我和姐姐也只能边上看着,嘴里流着口水。
  记得我读初一的时候,那年端午节正赶上午收。父母都忙着在地里割麦子,虽然母亲让邻居大叔上集市,帮着买几斤了糯米,却没有空闲去湖里打粽叶。我下午放学回来,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粽子的清香,肯定不是我家的。原来是从三奶家厨房飘来的。我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母亲干活到现在还没回来,没有时间去打粽叶,就包不了粽子了。看来今年的端午节,我们全家人吃不上粽子了。不行!我和弟妹们都盼了一年了。干脆我来去打粽叶。于是,我带着大弟,挎着篮子,朝湖里跑去。湖里的芦苇荡很深,芦苇像一个个哨兵,高高矮矮的站在水中。十里八乡的人都来这里采芦苇叶。还没长高的芦苇,上面的叶子几乎也被剥得精光。靠岸边的大而宽的叶子,都被打走了。湖中央的叶子很大,但我和弟弟够不着。我们只能采别人剩下的小苇叶。芦苇叶很尖硬,一不小心会划破手的。大弟拽那片大叶子,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手划破了个血口子,他吓哭了。我赶紧用嘴巴给他吮伤口,看母亲平时手破了,就是用这个法子止血的。
  天快黑了,我们打了满满一篮子苇叶,高兴地满载而归。父亲母亲从地里干活回来了。母亲看见我们打来粽叶,既高兴又生气,她冲着我说谁让你带大弟弟去湖里?水那么深,万一掉下去怎么办?一向严厉的父亲,今天脾气特好,可能是因为他也想吃粽子,他对母亲说别吵孩子了!吃过饭赶紧包粽子。小弟小妹高兴地叫起来我们能吃到粽子了!
  晚饭后,我坐在灯下写作业。母亲借着灯光,坐在我身旁包粽子。她先把糯米淘的干干净净的,再把叶子洗干净,大腿上放着剪好的一根根棉线。准备工作做好了,母亲开始熟练地包起粽子。我在一边写作业,心里痒痒的,也想学包粽子。等我写完作业,母亲也包了一大半。我蹲在盆前,央求着母亲,让她教我。母亲让我把手洗干净,先拿两片叶子,错位重叠,然后两手朝里翻,成个漏斗形,抓几把米放进去,不能太满,两边的叶子再朝中间翻,再拿一片叶子插进漏斗里,把米全部覆盖住,多余的叶子再裹一圈,最后用棉线捆扎起来。挺复杂的。我学着母亲的方法,试了一次又一次,怎么都不能把米裹得严严实实的。姐姐一贯胆小,怕做不好,父亲凶她,她只在边上看着,还劝我不要包,怕浪费了米和粽叶。我是宁死不服输的人,决心一定要学会包粽子。等我学会了,以后端午节,就可以不让母亲那么辛苦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真歪歪扭扭地包了几个。还得到父亲的夸奖二丫头就是有本事。母亲说你包的粽子,煮的时候肯定会炸开。包好了粽子,我开心地去睡觉了,就等着明天早上,吃香喷喷的粽子了。只有母亲仍在重复着往日的忙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第一件事就是冲进锅屋,掀开锅盖。哇!粽子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粽子挨挨挤挤一大锅,我一眼就认出我包的粽子,还真如同母亲所说,我包了粽子个个都炸开了,张着嘴巴,露出白白的牙齿,好像在跟我打招呼。我急不可待的,剥开一个我包的粽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软软的粘粘的,感觉比母亲包的还好吃。
  一晃几十年,端午过了几十次,尝尽粽子无数个,还是童年的粽子最诱惑。正所谓:
  碧装衣裹三角尖
  玉带一缕腰间缠
  未解罗裳清香送
  无限诱惑在里边

作者简介:胡凤茹 安徽淮南 幼儿园老师 文学爱好者 曾在多家微刊纸刊上,发表近百篇散文诗歌。多篇散文诗歌参加征文比赛均获奖,其中《秋色韵染故乡》荣获当代中国散文精选300篇全国大赛” 三等奖。 现在是神舟文学院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在线签约作家,国际诗词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淮南市作家协会会员。 “淮南作家平台主编。淮南图片网撰稿人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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