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志: 关于元宵节记忆

作者: 高长志 来源: 时间: 2024-02-22 15:11 阅读:

 

  大部分人关于元宵节的记忆,都是停留在沿习千百年的元宵节传统习俗无非是吃汤圆猜灯谜赏花灯的什么的,然而,随着社会和时代的变迁,元宵节的风俗习惯早已有了较大的变化,根据各地的风俗习惯呈现出不同的地域特色。

  我的家乡是典型的南方山乡,每到这个节日,除了吃汤圆应应景就算是过元宵节了,南方称吃汤圆北方叫元宵分有馅和无馅两种,有馅元宵又有咸、甜、荤、素之分有手中搓制糯米面汤圆,有超市买来的高梁米面汤圆,品种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小时候对元宵是翘首以待,因为每年到了那个时候,是可以大快朵颐的时候,同时也是春节最后的日子,不仅仅还可以穿新衣戴新帽对喜欢吃甜食的小孩而言可以无所顾忌吃到鼓鼓的汤圆别提有多高兴了。

  对于春节过后的元宵节,则意味着节日过了就各奔东西,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到处都是外出打工的话题,过完年大家的口袋早已经空空如也,急需要填充“枪支弹药”,因此,元宵节充满了烟火气也弥漫着淡淡的哀伤,许多人徜徉在蔚蓝的天空下的院坝里喋喋不休的都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在元宵节的日子里,我遇到几个亲戚家的孩子感觉几年不见,个子高了好大一截子,有的甚至个头比我还高。在欣慰的同时还有一些伤感,欣慰的是侄儿外甥等已经长大成人,懂得了文明礼貌,伤感的是我们这一辈青春易老,风采不再,有时候忍不住想嘱咐他们珍惜光阴之类的话语,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一个劲的盯着孩子的清澈眼神看,不厌其烦的他们长得帅气和漂亮,直到把大家都逗非常开心才作罢。

今年春节前夕,我照例回老家和家人团聚原因是老母亲已经八十有六,身体还算是康健,但是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了,真正的到了见一面就少一面的境况,逢年过节对于长年累月在外打拼的游子来说也算是一种陪伴。因此,我根据事先的安排,元宵节一大家子陪着老母亲一起吃看着津津有味地吃肉喝汤,大家感觉非常开心。

我至今还记得今年回家过节时的情景:冬日的风,略显冰冷,滚滚车轮伴着喇叭声一路向家乡的方向我知道路的尽头是那棵老树下白发苍苍的母亲,每天扶着树在村口张望,期盼又无助……

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我显得激动中略显陌生。“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母亲满头银丝在树下张望,佝偻着的身躯不再挺拔,当我取下口罩的那一刻,母亲颤抖的脚步冲向我,年过半百的我在这一刻突然破防,紧紧偎入母亲怀里的那一刻,幸福的童年,撒娇的我似乎又回到当年慈祥的脸庞上嵌着红红的眼睛,满是爱怜的眼神注视着我这只久违的候鸟用无声的肢体语言表现得淋漓尽致。回家的那一刻,虽然寒冷的天气里,母亲的爱让这个冬不在寒冷。

注视着我的老母亲,我的心里酸酸的妈妈的白发皱纹,无情的岁月将沧桑刻在的身上于是,那天晚上,絮絮叨叨到了半夜都舍不得睡觉,说孩子、说家庭、说生活、说工作……仿佛有许许多多说不完的话语,那一刻,在老母亲的眼里只有我,我就是她的一切。

元宵节就要过完了,一年一度生离死别的时候又到了,听着稀疏的鸡鸣伴着几声犬哮,天已经亮了,空旷的村落里只有几个留守老人陌生地注视回城上班的我。车子刚到工作的城市,还没有放下大包小包的行李,母亲电话打来了,焦急地问我到了吗?在哪儿开车累不累?说天太冷我穿得少要注意保暖这一刻,不争气的泪水再一次盈满了我的眼眶

我想,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城乡二元化造就了我这只迁徙的“候鸟”,远方的游子,留守的母亲,一缕电波成为爱的纽带,维系着异地的亲情,我深深的知道,在电话的那一头,在早晨或者黄昏的村口老树下,每日一定有人在默默地守候。爱的期盼是日夜守候的唯一理由,不论春夏秋冬,白雪飘零,绿繁花,故乡老树下永远不会消失。

 

作者简介:高长志,白族,丽江玉龙县人,中国乡村杂志终身会员,怒江州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铜业宣传人才库成员,作品散见中国作家网中国有色金属报》《云南日报》《怒江报》《怒江文艺》《兰坪》以及中国铝业集团相关网站报刊,公开出版《九河乡志》一书,民族文化研究作品《赵式铭与丽江白话报》《白族龙头三弦的传说》被云南省民族大学图书馆永久收录数据库,参与20电视连续剧《滇西北的黎明》文学剧本创作,曾任《金鼎锌业》杂志执行编辑,在新闻宣传、年鉴等民族文化等方面都有所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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