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爱疼

别让爱疼

文/李建刚

　　周日的早晨，因为要去参加一位朋友孩子的婚礼，我到女儿的房间衣橱里去取西装。“吱呀”的开门声将睡梦中的女儿惊醒了，只见她缩进被子里大喊了一声：“你为什么不敲门？”
“我为什么不敲门？”敲门是怕惊醒了女儿。记得母亲在世时我也到她的房间里去取东西，也是门声惊醒的母亲。母亲当时急匆匆的坐起来问我：“出啥事啦？”
女儿的这声喊让我想起了母亲晚年对我越来越谦和的顺从，甚至连节假日去探望她，也一定要让我说出来想吃什么。我当时只理解这是母亲关心我的胃口，直至母亲去世后我才理解这是母亲在故意委屈自己。母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委屈自己的？我说不清，不过至今我的心里仍然是五味杂陈。
母亲在世时我常以母亲能吃好穿好为孝顺的标志，甚至还故意买一些可以让母亲向邻里炫耀的东西。记得每次母亲收了东西后眼里都泛着泪花；女儿读大学四年或丢或被偷了三部手机，每次我都会第一时间给女儿送去新的手机。记得第三次送手机时女儿特意约了几位同学，她很是骄傲的炫耀：“是我亲爸！”
日本学者福利20世纪70年代写了一篇著名的文章：“一碗汤不会冷的距离”。意思是指儿女从自己家中给父母的住处送去一碗汤，汤送到老人手上还不会变凉。女儿的这声喊让我的心忽然战栗起来：是什么时间、什么原因我开始改变的母亲？又是什么时间、什么原因女儿也开始改变了我？我突然发现自己对女儿常诩的父爱“我不能给你最好的，但是我可以给你我最努力的”很是虚伪，因为我从来没有对生身的母亲做过这样的承诺！
别让爱疼，尽管我们对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孩子都是真心的。但是我没有拿出对女儿一半的爱、一半细腻、一半包容、一半理解来爱自己的母亲，只可惜母亲现在已经走了，我没有了弥补的机会。对此我真的有些惶惶然：我怕女儿有自己孩子以后……（责任编辑：许云鹏）